花了大半身家才从牢里爬出去,结果扭头就被苏祁月逮回家。
他浑身上下都被麻绳绑丝,苏祁月拿着剪刀,盯着他的那处几欲疯癫。
随后,伴着一声惨叫,周恹拼命挣脱绳索,朝着扑过来的苏祁月猛踹一脚。
先兆性流产,宫内大出血,孩子没了,子宫摘了。
同样的,周恹本来肾就不好,加上排尿不畅,移植的肾快速恶化。
二人同时失去生育能力,从白月光级别的存在迅速走向两看生厌。
可惜这次幸运之神没有眷顾,周恹再也等不来另一颗合适的肾了。
不过这次,周恹婉拒了医生住院接受血透的建议,买了一张又一张单程票,开启了一趟没有回头路的旅程。
他日日夜夜祈祷,愿意用来生所有福报,祈求自己能找到我。
而这次,他如愿了。
再次和周恹见面,我正在和一个本院的外国小学弟喝咖啡。
小学弟很大胆,对我有意思就轰轰烈烈地追求,被我拒绝了也不羞恼,依然每天大大咧咧地表达爱意。
在第一千七百次告白失败后,小学弟委委屈屈,捧起我的手印上一个亲吻。
而这一幕,正巧被停在咖啡店外的周恹看到。
我朝着他走了出去,语气淡淡,“好久不见。”
他身形消瘦,摇摇欲坠。
“他是你的新男友吗?”
我摇头。
周恹明显松了口气,我看着他试探着问,“这些年你过得好吗,我听许楠楠说……周恹。”
我打断他,“我们已经结束了。”
周恹的脸色惨白,他磕磕绊绊地说:“不,不是的,我知道你很爱我,你想和我生孩子,你尾骨上还有我的名字……我想生的不是你的孩子,还有,尾骨处的纹身也不是为你刻的。”
“裴恹舒,这个名字很熟悉吧?
他是我的爱人。”
周恹张了张嘴,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身为受益者,捐赠人的名字被他牢记于心。
当初他还跟人打趣道,连名字都这么像,不就是上天专门安排来给他送肾的吗?
可是现在,心上人却站在面前告诉他,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。
她想要一个和前男友的孩子,所以选中了他作为肾的容器。
她想要时时刻刻看到前男友的脸,所以心甘情愿为爱折腰。
可在见证到他为了白月光痴狂之后,她顿悟了。
一颗脏了的肾而已。
她不要了。
周恹强撑身体,勉强问出最后一个问题。
“那你有没有某一刻,真正地爱过我?”
我绕过他,向着我灿烂又宽广的新未来走去。
那里是裴恹舒穷其一生都未走到的彼岸。
“不好意思,从来没有。”
回答我的,是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声。
我听到躯壳重重倒地的声音,以及路上行人一波接一波的惊呼。
可是我就这么坚定地,一步一步地向前走。
不曾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