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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姐侍寝,太子缠上瘾姜浓周玄绎

鹭十里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姜浓一出现,那伯夫人就扑了过来,哭得更加惨烈了,似面前之人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。“浓儿啊,是婆母对不住你,让你受了那般大的委屈,婆母也是受人挑唆,稀里糊涂就上了当,误解了你,才说出那般的狠话来......我知你是气急了,万不得已才说那些糊涂话的......世轩是当真喜爱你,离不开你的,你便同婆母一同回去,看看他,瞧瞧他也是好的......自你离开,他病得越发重了,那是得了相思病了啊......”姜浓垂眸,望着哭得这般可怜的伯夫人。她还从未见过。这伯夫人向来高高在上,犹记得她嫁去忠义伯府的第一日,这伯夫人便摆起了婆婆的谱,说她这个新妇不知礼数,说她不敬婆母,说她勾引她儿。如今这般。她瞧着是极不习惯的。又觉得心中多了一丝丝的畅快。扯开...

主角:姜浓周玄绎   更新:2025-04-07 21:18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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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周玄绎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替姐侍寝,太子缠上瘾姜浓周玄绎》,由网络作家“鹭十里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姜浓一出现,那伯夫人就扑了过来,哭得更加惨烈了,似面前之人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。“浓儿啊,是婆母对不住你,让你受了那般大的委屈,婆母也是受人挑唆,稀里糊涂就上了当,误解了你,才说出那般的狠话来......我知你是气急了,万不得已才说那些糊涂话的......世轩是当真喜爱你,离不开你的,你便同婆母一同回去,看看他,瞧瞧他也是好的......自你离开,他病得越发重了,那是得了相思病了啊......”姜浓垂眸,望着哭得这般可怜的伯夫人。她还从未见过。这伯夫人向来高高在上,犹记得她嫁去忠义伯府的第一日,这伯夫人便摆起了婆婆的谱,说她这个新妇不知礼数,说她不敬婆母,说她勾引她儿。如今这般。她瞧着是极不习惯的。又觉得心中多了一丝丝的畅快。扯开...

《替姐侍寝,太子缠上瘾姜浓周玄绎》精彩片段

姜浓一出现,那伯夫人就扑了过来,哭得更加惨烈了,似面前之人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。

“浓儿啊,是婆母对不住你,让你受了那般大的委屈,婆母也是受人挑唆,稀里糊涂就上了当,误解了你,才说出那般的狠话来......我知你是气急了,万不得已才说那些糊涂话的......世轩是当真喜爱你,离不开你的,你便同婆母一同回去,看看他,瞧瞧他也是好的......自你离开,他病得越发重了,那是得了相思病了啊......”姜浓垂眸,望着哭得这般可怜的伯夫人。

她还从未见过。

这伯夫人向来高高在上,犹记得她嫁去忠义伯府的第一日,这伯夫人便摆起了婆婆的谱,说她这个新妇不知礼数,说她不敬婆母,说她勾引她儿。

如今这般。

她瞧着是极不习惯的。

又觉得心中多了一丝丝的畅快。

扯开了伯夫人的手,姜浓眉眼淡淡地瞥过了伯夫人,道:“我与你家已无干系,也从未说过气话。”

伯夫人脸色一瞬间僵硬,不过还是被手中的帕子掩盖住了。

“你,你莫要再说胡话了,我的孙儿呢?

那可是我的孙儿,我忠义伯府的子嗣......到底是我家的骨血,我总要接回家的。”

姜浓低低一笑:“伯夫人才是说胡话, 沈世轩不能行夫妻之事,怎可生出孩儿?

前几日我儿还是你口中的孽种,如今你怎可胡乱认人。”

伯夫人面色一瞬间的龟裂。

可还是忍着脾气的:“瞧你说的,那孩子是在我忠义伯府生的,你又是我儿之妻,所生的孩儿,自然是我儿子的孩子,我儿如今虽是病着,未曾清醒,可到底,从前是斩钉截铁地说,那孩子就是他的儿子!”

姜浓含笑,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腕方才被伯夫人抓着之处,伯夫人手黏腻得很,叫人不适,定是脏的。

“伯夫人你就是再如何否认,沈世轩,他,皆不能生。”

这伯夫人显然被姜浓说到了痛处,便是身子一晃,看姜浓的眼神都是变了,不过还是期期艾艾地开口劝着。

“为何不能两厢都好?

你是非要毁了我家,毁了我儿才算完吗?

如今明明有两全其美之法,只要你同我归家,同众人澄清,那日你说的是气话,便是可化解一切,那时,你还是忠义伯府的大娘子,那孩子名义上也是有了父亲!”

“我家既愿接纳你,你为何这般揪着不放呢?”

“你以为你回了娘家,就两厢太平了?

你难道不知外头是如何议论你,议论你们姜家的?”

姜浓擦好了手腕,抬头看伯夫人,淡淡道:“我一弱女子,总是被欺负,被算计的,多听有人说你们沈家活该,沈世轩活该。”

一口气,似堵在了伯夫人的喉咙里,上不去下不来。

只见那伯夫人似再也忍不住气性,朝姜浓大喊撕破了喉咙喊了一声:“难不成,就是因为我儿不行,你就嫌弃他,不要他?

夫妻之间,不是要共患难?

你怎能这般狠心肠,因为他的病症,便是要舍弃了他!”

“我儿竟这般凄惨,娶了你这样的妇人!”

随后,这伯夫人就是怒气冲冲地看了一直未曾有动静的姜父姜母。

“亲家公,亲家母,这就是你教养的好女儿?

这便是你们姜家的家教礼数?

她是耐不住寂寞,知我儿有病症,便是和旁人苟且生下孽子,还诬陷我儿!”

听了伯夫人这一句话,姜父姜母显然也是不快,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道:“忠义伯夫人!

还请慎言,这般诬陷,不若我等去请来大夫,为你家大郎诊治一番!

也可确认我女儿可有诬陷!”

伯夫人一愣,紧紧地握成了拳:“好个姜家!

竟是不讲道理,可我是一定要把这儿媳和孙儿带回去的,一日带不回去,一日我们忠义伯府就不会罢休!”

“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还是思虑一番,好好想想,当真值得为了一个行事不轨,德行有碍的女儿,与我家撕破了脸,败坏自家门面?”

说罢,伯夫人就是甩袖离去了。

而座上的姜父姜母也是满面的难堪,看姜浓的眼神都是带着些不耐。

姜浓无辜的眸子含着泪意,朝着父亲母亲道:“是女儿给家中徒添是非了......”姜母皱了皱眉,还是压低了声音道:“不关你事,是那忠义伯府欺人太甚,你好生回去休息。”

姜浓:“是,母亲。”

五日内,姜家迎了三次的客,皆是忠义伯府的。

姜父姜母皆未再叫姜浓见。

可这日,忠义伯府内人离去后。

姜母便是来到了姜浓的院子,拉着姜浓的手,轻声说着:“母亲知你命苦,往后你有何计较,有何打算,皆可同母亲说。”

姜浓低眉顺眼道:“女儿便是想安生过好日子,不被人欺负便好。”

姜母迟疑片刻,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发丝:“是嘛......你可有想过,如今那忠义伯府,应当也不是虎狼窝了,定是皆对你心中有愧,这些日子来,也算是有诚意。”

没等姜浓开口,姜母就是轻声继续道:“女子不比男子,可在这世上独自生计,也是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,若无能靠的,便是如落叶无根,浮萍随处飘散的......你如今带着一子,虽是生得美,恐怕也是无好门户会收你,这忠义伯府从前虽处事不当,可若是你再回去,定不同,他们皆会供着你,疼你的。”

姜浓泪眼婆娑,望着母亲:“母亲你是......不要女儿了吗?”

姜母心中一皱,赶忙解释道:“母亲无子,便是只有你们姐妹几人,待到母亲百年之后,谁来护你?

母亲是恐怕你留在家中不妥,总不是好归宿。”

“忠义伯府,如今有把柄在我们手上,也是可去之处......”姜浓垂着眸:“女儿不愿......他们定会报复我,回去才是把性命交到他们手上......”姜母眉头皱得越发深了,不过还是揉了揉姜浓的头,称道:“你好生想想......”之后,姜母就离去了。

姜母走后,姜浓便抬起头,遥遥望向母亲离去的背影。

忠义伯府,既然出来了,她若是再回去......便是将自己送到魔窟。

如今的伯夫人如此请她,不过是想挽回沈家的颜面,挽回她儿子的颜面。

而她的父亲母亲,顾不上她,恐怕不久后就会耐心耗尽,逼迫她。

怨不得在梦中,她是独自一人去庄子里住了。

等一等,再等几日。

再等几日,她就可有一出路。

只要那梦不是假的,她便可脱离现如今的险境,争一份富贵,保住性命。


沈世轩双目一怔,透露出了一丝怪异和躲避,还有满目的恨意。

“不论是谁,你所生的孩子只会是我沈世轩的!

我是你的夫婿,你所生的孩子自然要叫我父亲!”

姜浓秀美的眉眼不加掩饰地露出了烦闷,站起身,仔细整理了一番衣角。

妥当了她才抬眸望向沈世轩,这位名义上的夫君。

被京都众人称赞才貌双绝,有经世之才,品性更是上上乘,不纳妾不好色,不逛烟花柳巷的正经好夫君。

可唯独她知,沈世轩日日做梦都想如同旁的男子一样逛花楼,纳妻妾,却偏身子不能行。

姜浓垂眸望他,还是那双盯久了仍让人觉得毫无杂念的眸,软糯毫无攻击力的声音开口。

“你求过我许多次,从前我都应了你,可这次,我应不应你,我说得算。”

“况且,小团儿是不是你的儿子,你难道不知吗?”

“他不会是你的儿子,你也生不出来儿子。”

沈世轩瞳孔紧缩,猛地要使劲抬起身子,却被弄得惨白的脸色涨红,不过才把脊梁从床上抬起三寸,就重重跌了下去。

猛地咳了起来。

或许是咳得太过大声,也或许是外头伯夫人时刻关注着。

当即,门就被从外头推开。

伯夫人急匆匆跑了过来,扶着沈世轩,顺着他的背。

见儿子好些了,伯夫人这才想起了始作俑者姜浓,狠狠地瞪向她。

“我儿已然病成这样了,你身为妻子还不关切伺候,如今还摆着这样的一张脸,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冷心冷面的妻子!”

“自从我儿病重,你可伺候过一次汤药?

可有帮她擦过一次身子?

你,你简直恶毒至极!”

姜浓抬头盯着婆母,不急不缓地回答:“夫君病时,我有了身子,是母亲叫我好生休养,如今我也不过刚出了月子,府内不曾给我儿寻奶娘,故而媳妇要亲自喂养,时刻照顾他的。”

伯夫人气得身子发颤,指着姜浓的鼻子,似准备扇一巴掌过去。

“你还敢顶嘴!

那孩子,那孩子谁知是不是......母亲!”

一道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惊恐嗓音,几乎是要撕裂了。

“浓儿是儿的妻子,还为儿生下一子,那是儿的孩子啊!

还望母亲善待他们!”

伯夫人一愣,满眼疑虑,审视地多看了儿子一眼,到底还是舍不得儿子动怒,便是放下了手。

“好,好,母亲应你就是了,不过你要养好身子才是......”伯夫人刚是安抚好儿子,就是见外头有婆子来报。

“夫人,前头宾客都到了,夫人该去接待了。”

伯夫人拢了拢衣服,站起身,弯腰轻声对着儿子道:“神医说,要你去外头走走,也可散散晦气,总是有利于身子的。”

沈世轩迟疑地点了点头,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边的妻子:“浓儿陪我。”

姜浓垂眸,顺从地轻嗯了一声。

沈世轩见了,面上才露出几分笑意,收拾得妥当,换上了新衣,更多了几分气色,由着两个丫头婆子扶着。

姜浓则抱着小团儿,在后头跟着,不急不慢。

而这次公爹寿宴,果真如姜浓所料,是她的鸿门宴。

向来和她作对的妯娌弟媳,当着众宾客亲戚的面,站在厅堂正中央,揭发她与外头野男人私相授受,暗通款曲,行不轨之事。

“我这个瞧着规矩老实的大嫂,更是和外头的狂徒,已然生下了孽子!”

只见那穿着红衫,珠钗加身的忠义伯府二儿媳,指着大儿媳怀里抱着的孩子,不卑不亢地说道。

没等众人反应过来,这边在椅子上坐着的沈世轩猛地扶着桌角,站起身,浑身颤着,大声呵斥道:“胡扯!

你竟敢如此胡言乱语!

平日里你就不敬我妻,而今怎可如此污蔑诋毁她!

来人,将她......”他没说完,忠义伯府二儿媳就慌张解释。

“大哥,我可未曾污蔑大嫂,人证物证皆可作证,若我说的为假话,便被雷劈死了也不冤。”

说着,忠义伯府二儿媳刘氏,不顾沈世轩如何阻止,带了人证物证上了厅堂。

那些人说的竟皆有鼻子有眼的。

“......是见大娘子一夜未曾归。”

“回来时也换了新衣裳......听锦绣楼的掌柜的说,大娘子所住的那屋,是闹腾了一宿,必然是哪一对嬉闹的鸳鸯......”......这边说完了,堂内就陷入了一片寂静。

就算是青天白日,堂内都是人,却细微的风声也可闻。

“娼妇!

娼妇!

你这个放荡妇,我儿对你这般好,你竟如此待他!”

伯夫人疯了似的,摔了手中的茶盏,越过众人,来到了抱着孩子的姜浓跟前,当着众多宾客的面,狠狠地给了姜浓一巴掌。

“母亲!”

沈世轩忽地拔高的声音。

可惜,伯夫人正在气头上,便是如何也不会听劝,打完之后大声斥责着。

“这般放荡妇,就该活活打死!”

“竟敢和狂徒生下孽子!”

众人皆忍不住看向抱着孩子,一侧脸颊通红肿胀,低头不作声的娇俏美人儿。

也不知是不是眼瞎了,竟是瞧见那美人还在笑。

是傻了疯了不成!

只见那小娘子是将怀里紧紧护着的儿子递给了身后的婆子,这才抬起头,看向了诸位,目光清明,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。

“孩子,的确和沈世轩毫无干系。”

“姜浓!”

沈家大郎沈世轩撕心裂肺叫了一声。

众多来参宴的宾客,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,便是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,生怕错过了什么。

那伯夫人更是一愣,反应过来后,愤怒极了,要继续动手。

却是被姜浓避开了。

伯夫人是更怒了,便是叫了人,要制服住姜浓。

“......把这个娼妇!

还有那个私生子,孽子统统关起来!”

谁知,绑人的奴仆未曾来,院外忽地进来了好些个武功了得的护卫,将姜浓母子护在身后。

忠义伯府等众人皆是睁大了眼睛,站起身来,怒呵。

“这般阵仗,你,你等都是何人,这是做什么?”

其中一个护卫上前,朝着那忠义伯众人行了个拜见礼,道:“我等,乃尚书府的护卫,奉尚书大人之命,来接四姑娘归家的。”

这沈家大郎的媳妇姜浓,是当朝尚书大人的嫡出四姑娘,便也是高门大户,不是能任由人欺负的。

可怎会这般凑巧?

要处置这小娘子时,尚书府就来了人。

忽地,这时被护得严实的小娘子竟是不卑不亢地开了口,身上仍旧没有私生了孽子的慌乱之态。

“我是要走,不过走之前,我也是有话要说的,我与沈世轩也没有情谊,就不帮他遮掩了。”

姜浓话音刚落,众人就是看到了那边说被戴了绿帽子,还给人遮掩,情深义重的沈家大郎沈世轩猛地站起了身,若不是一旁有人扶着,他怕是要重重地摔在地上了。

整个人捂着胸口,涨红着脸,颤着手,指着前头平静的女子道。

“莫要胡言乱语!

你怎可胡言!”

“你是要害我,你是要杀了我!”


小团儿连体面的名字都还不曾有。

也怕养不好,姜浓便没给小团儿起大名,一些年岁长的老翁说,孩子的名字要由父亲亦或父祖亲长起,有福之人起,如此活得才好,命才硬。

本想着她父亲尚书大人能许个名讳给小团儿,可尚书大人不愿看小团儿一眼,从未提及过他,更别说赐名。

生怕小团儿有碍,她不敢乱来,只想了个小名。

先委屈他叫小团儿。

她想寻个命好的,尊贵无比的人,给小团儿起名......姜浓由着太医诊治了,吃了些药,躺在床榻上,只觉得痛,许是又想起了小团儿,心中也闷得很。

小团儿小,向来最是粘着她的,孙良娣说她和小郡主母女二人分开不了半个时辰,可她和小团儿却只能母子分离,把小团儿藏起来,交给信任的婆子照顾,她日日想见,也是见不到。

姜浓痛的泪珠子忍不住往下流,染湿了枕的一角。

许久才安生睡下。

*孙良娣的映菡院。

孙良娣小心翼翼地奉上了茶,跪在脚下,只是穿着件浅杏色的薄纱衣,胸脯的一处若隐若现,她满眼期待,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。

“殿下......妾身子养好了。”

“妾想再为芯儿生个弟弟......”孙良娣伸出手,正是要把手放到男子的腿上。

谁知,本是不动如山的太子周玄绎猛地站起身来。

孙良娣手上的杯盏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。

溅起了水渍。

孙良娣惊惶失措地伏在地上:“殿下,殿下饶命。”

太子冷峻的面上满是寒意,衣角不沾染一丝尘土,居高临下地看了伏在肮脏带着水渍地上的孙良娣。

眼中厌恶之色毫不掩饰。

“你好大的胆子,胆敢给孤下药!”

孙良娣浑身都在抖动,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:“殿......殿下,妾知错了,妾需遵从皇后娘娘之令,要,要为殿下孕育子嗣。”

“殿下就可怜可怜妾,妾出身卑微......自来了东宫,谨小慎微,殿下,殿下从未宠幸过妾,妾到底何处做得不好,且还......脏!”

一个字,似从寒烈的冰中刨出,刺得孙良娣脸色煞白,怔怔地看着早已经离开的殿下背影。

直到人消失了。

她似失了魂魄般,跌在了地上。

而这边跟随身侧离开的梁公公,则是也叹了一口气。

这孙良娣到底身份卑微,如今能入到太子东宫,被太子宠幸,已然算是大运道了。

如今还是不知足,竟是拿捏了起来。

本今日在太子妃院内,粗鲁动手,失了体统,太子就是有所不满了,这孙良娣竟还利用起来了小郡主,想方设法地把太子拉到她院内。

还在茶中动了手脚。

太子喜洁。

这位孙良娣到底也不过是个贱籍,在楼里头拿着爷的赏钱过日子。

不是干净之地。

能得太子宠幸,得了小郡主,是莫大的幸事,走了大运道的。

这孙良娣,到底不是个聪慧的。

生了个郡主,便是算计了起来......若是再这般,也是富贵不长久。

自毁后路。

不过,能宠幸一次,应当就能宠幸第二次。

梁公公还是希望这孙良娣能聪慧些,能再得太子的宠爱......若是不然,他恐怕,小皇孙无望了。

这孙良娣,可是唯一一个得过宠的啊!

*太子又是接连十几日不曾来后院,也不曾叫人伺候。

姜浓也过得安稳。

到底是太子妃院内,没人敢招惹造次。

那个孙良娣也不曾有什么动静。

姜浓因着那日脑袋受了伤,不曾出过什么门,也幸好,姜茹也还是顾念着脸面,姐妹情谊,吃喝药都是没短缺她的,用得几乎都是最好的。

伤处没流血,不过是起了个包,除了痛外,涂些药很快就能消下去了。

不过那日的情景,她却是失了脸面,胸前湿了一片,该被人瞧见的不该被人瞧见的,都是看到了。

总归,这几日许多宫女路过她门前,故意靠近了大声讥讽笑话她的人不少。

也是些难听的话。

“成过亲的人就是不同,都是那样了,要是我,是要羞死的。”

“听说她刚生过孩子不久,同孙良娣差不多日子,她怎就抛弃了那样小的孩子,来到了宫中?

到底是心肠狠。”

“她来东宫能还是干吗?

自然是有利可图,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呗。”

“都是生过孩子了的,竟还妄想这些,殿下最爱洁,怎会宠幸她?

到底是痴人说梦,生得再美貌,也耐不住脑子不行。”

“可不就是,她还不如在外头,寻一个有钱的,肯要她的,当个妾,也是能安生度日的。”

......听了好些话。

她心中也无甚反驳。

如今情景。

是她选的,也是她和小团儿当下唯一的出路。

这东宫的太子,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倚仗。

若是能行,她和小团儿都不会再被姜家所威胁,更不会被人欺负。

就是她成不了......姜浓眉眼暗了暗,总是有出路的。

总不能当真一条路给她堵死。

姜浓想到了那日见到的太子殿下。

听说他今年二十有二。

比她大上五岁。

剑眉入鬓,目若朗星,鼻梁也很是高挑,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星目,带着清冷和寒意,每一步都是从容不迫,身姿挺拔如松,还带着些许的漠不关心的淡然。

他生的,可真好。

为何从前她不曾见过。

倒是可惜。

沈世轩生得好,父母亲也说他可,是难得的良配,府内无侍妾婢女,是个正人君子,京都少有的玉面郎君,又是光风霁月有文采好名声,她也是嫁去前见了沈世轩的,也觉得他生得好,才是没有埋怨,甘心嫁给了他。

可如今瞧着,他不如这位太子十分之一。

此人才是真正的光风霁月。

她看得欢喜。

还想多瞧几眼。

可那人清冷的眼睛,总是让她想躲开。

太过冷冽,她总觉得,靠近他太难,他是个冷心肠的人,不是个好被勾的。

那般的面,她如何勾?

是他勾她才是。

所谋求的倘若真成不了,待到那时她也只得出宫去,另寻出路......
日头越发热。

处在闭塞的屋内,也是热的半夜需要用凉帕子擦拭一番才能安睡。

无一例外要挨这热,除了那些贵人们屋内有冰的,不用受这种苦。

姜浓这日寻到了凉井边,打来了些凉水,又在井口边呆坐了片刻,似玉珠子温润细腻的手轻轻拂过水面。

井侧有一棵海棠树,刚是过了花期,花瓣正扑朔地往下落, 偶有风吹过,掉得更欢,带来了丝丝的凉意。

姜浓贪恋凉快,坐在一侧好一会儿。

天刚是暗,多数准备就寝歇息,外头并无什么人,这井口处又是暗处,若是不打水,就不会被看到。

她正是贪着凉意,却是被一道嘀咕的声音吸引。

仔细瞧着,才是看到在明处,一排屋子转角,两道熟悉的身影。

是李兰香和冯柔。

她们二人是住在一起的。

如今瞧着都打扮得妥当,竟都穿着上次姜茹赏赐的衣服首饰。

脂粉扑面,精细的装扮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什么情郎。

两人许是没发现她,轻声说起了话:“瞧那个寡妇屋内的灯都是灭了,恐怕是已经睡下了吧。”

紧接着就传来了冯柔的声音:“她这样懒惰的人,日日不是吃,就是睡,还能干什么。”

李香兰声音又是压低了些:“她不是太子妃的嫡亲妹妹吗?

太子妃为何瞒着她,让你我二人前去伺候太子殿下,反倒越过了亲妹妹去。”

冯柔冷哼了一声:“什么姐妹,当真姐妹共侍一夫君能相安无事,两厢皆如意?

那都是戏文里的......太子妃恐怕心中也是避讳着那有过孩子的妇人,尽是勾人的手段,上次竟在太子跟前失了体统,竟露出了妇人的......上不了台面的东西,我看,她恐怕已然是被太子厌恶了。”

李香兰:“我等还是快些去吧,太子殿下是个冷的,万万不能辜负了太子妃娘娘......”冯柔:“小声些,那位是个厚脸皮的,若是听到了,指不定是要赖着与我们一同去,她若是去了,怕是又要生变故了......”李香兰:“嗯嗯。”

声音很快消失了,两人也不见了身影,姜浓将纤细的玉手从桶内移开,拿出帕子,垂眸仔细擦拭了起来。

她自然听出来了是何事。

太子殿下又来了东宫。

姜茹想抬的并不是她,而是李香兰和冯柔两人。

为何如此,也能猜到几分的。

就是不知姜茹能不能如愿,捧起来那李香兰和冯柔。

要知道,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并不是由人可拿捏的。

可那位太子殿下......她实在弄不明白。

若不是他膝下已有一女,她真要怀疑,这位太子或是和沈世轩生了同样的病症。

要不然怎会她来了东宫半月之余,这位太子殿下仅来过后院一回,也不过是吃一顿饭,不曾宠幸过谁。

如此这般,也怨不得他如今还没有个儿子。

姜浓洁白的面色带着些愁容,又是撩起袖子,触碰了几下水。

可他真若一直这样,丝毫不近女色,她恐怕也得逞不了。

面都碰不到,如何勾他?

宫中哪里是她随便能去能闯的地方。

她最惜命,不敢胡来。

原以为姜茹把她接入宫能有什么好法子。

如今看来,连姜茹这个正宫太子妃娘娘都是半月见不得夫君一次,更何况是她......比起外人,这位太子妃更不希望她这个嫡亲妹妹碰上那位太子......*与此同时太子妃正房院内。

两个特意打扮过的女子,不知犯了什么错,纷纷跪在了地上,连着额头都是紧贴在地面上,不敢抬一寸,身子都是颤抖着,大气不敢出。

“太子妃,这就是你院内的规矩?”

“是妾思虑不周,妾之过......”太子妃姜茹也是脸色煞白的一片。

浑身僵硬着,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个叫冯柔的。

“把她拖下去!”

很快就是有几个小公公来托着吓得几乎要晕厥的冯柔离开。

“奴婢错了,奴婢知错了,太子妃娘娘饶命......”太子妃姜茹冷冷地收回视线,再次看到了脸色阴沉的太子,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。

她本以为太子今日来定是好脾气,会给她几分颜面,坐久一些。

谁知,刚是坐下,就冷着脸。

那个冯柔竟还看不出太子面色,凑近了奉茶,妄图让太子多看她一眼。

当真以为自己生得似天仙不成!

太子不接,她也不照规矩搁在桌上,硬是举着。

之后竟是把茶洒在了身上,几滴还溅在了太子的袍上!

当真是蠢货!

该死!

枉她费心筹谋的今日!

那冯柔被拖了下去,屋内的一些侍候的个个都是胆战心惊,恐怕连累自身。

连太子妃姜茹都是不敢再多言。

谁知,这太子今日和从前不同,没有立刻甩袖离去,而是仍坐在主位上,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
处在太子身后的梁公公暗自叹了一口气。

多看了一眼精明算计的太子妃。

众人皆说太子妃聪慧。

可在他这个整日看戏的奴才瞧来,这太子妃也就这般见识。

若这太子妃当真聪慧,又怎会嫁过来几年都抓不住太子半分心思,连太子今日所思所想都摸不透。

不过太子也的确难猜测,连他这个跟随在太子身边的老人,今日也险些弄错了。

现如今还有些糊涂。

......怀疑自身的猜测。

光风霁月,最厌污垢的太子殿下,怎会,想那个......越是想,梁公公就越是心惊,只觉得定是想错了,不敢提醒太子妃什么。

面对殿下,他们这些人都是十足十的蠢人......“殿下,夜深了,可要歇息......”太子妃姜茹深吸了一口气,仰着头,小心翼翼地询问道。

身边伺候的常嬷嬷搀扶着太子妃,也跟着打量着这位爷。

太子爷如今这般,根本不是要宠幸太子妃的模样,这是......谁知,太子妃刚是开口说完了话,太子就是冷着面站起了身:“太子妃歇息。”

说罢,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出,离开了太子妃院内。

若非身边伺候的人扶着,姜茹怕真会腿脚发软地重重跌在地上。

太子妃姜茹双目通红,眼中满是凄凉之色:“他竟这点体面,都不愿给我留!”

常嬷嬷心疼地抚着太子妃的背,看了一眼方才太子离去的方向,灰色的眸沉了沉,犹豫了一番,还是低声在太子妃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旁人听不到的话。

太子妃姜茹眼中的泪当即就被面上的惊愕止住了,难以置信地看着常嬷嬷。

“怎会,他今日来,当真是为了......”话说了一半,后一半被太子妃死死地憋回了嘴里,眼中多了一丝恨意。

“殿下怎会,怎会看上......”
日月同辉,红墙的西面映衬着橙黄霞光,弯月划过精致的飞檐翘角,在红墙上洒下朦胧昏光。

宫门关闭前,越过了一台素色轿子。

由着几个得力的公公,抬到了东宫处。

姜浓被穿着得体的老嬷嬷扶着,下了轿子,前头引路的是身穿锦衣的宫女,越过了一道道门槛,来到了一座精巧的院子。

刚是进了门槛,就是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
眼前坐着的就是穿着华丽,一身红色满绣云锦褙子,发髻一丝不苟,戴着金色镂空凤簪,海棠点翠步摇,通透白玉耳坠,富贵非常。

姜茹,为她嫡亲的二姐姐,当今的太子妃。

生的一双丹凤眼,清丽脱俗,微微上扬,看人时常带着笑,可如今比着从前,两年前见她时,是消瘦了些。

“参见太子妃娘娘。”

姜浓恭敬地行了礼。

那姜茹立即就站起了身,拿着帕子,双目通红,来到了姜浓的身边,亲自扶着姜浓起身:“四妹妹!

你我同胞姐妹,你如何用行此虚礼,快快起来。”

姜浓温顺地垂着头,道:“父亲母亲来时吩咐,要我万事小心,不能叫外人拿了把柄。”

姜茹一手牵着姜浓的手,一手用帕子擦拭了一番脸颊上的泪,轻声说道:“在这里,我说得算,姐姐是许久不曾见你了,快快让姐姐好好瞧瞧你,听说你这段时日是受了罪了,那沈家也是可恶,简直是不把我们姜家放在眼里!”

姜浓顺从地抬起头,看向太子妃,乖巧怯懦地开口:“我是无碍的,二姐姐无须为我担心。”

太子妃眼眶越发的红,目光触及姜浓白皙的脸颊,用帕子擦拭面颊的动作一怔,眸中一闪而过的异样。

仿若无事地轻轻拂过脸颊,漫无目的地说着:“无事便好,你如今长大了,是越发娇媚可人了,就是在宫中也寻不到几个能和四妹妹你相比的,想来我们的事定然能成。”

姜浓似有些恐惧,眸子微微闪躲,带着些不知所措的红。

太子妃瞧见了开口询问:“怎么了四妹妹?”

姜浓拉着太子妃的手,声音中仍是无措:“二姐姐,我怕。”

太子妃疑惑:“怕什么?”

姜浓低声回答:“我曾听大姐姐说,这宫中为是非之地,行差踏错一步,是会性命不保的。”

太子妃一笑,拍了拍姜浓的手:“怕什么,姐姐在此,没人能将你如何的。”

姜浓抬眼,看着太子妃认真点了点头,顺着露出了笑:“嗯,我信二姐姐。”

揉了揉姜浓的发,太子妃似宠溺一般,道了句:“到底是还小,你今日也累了,如今就先在院内歇息歇息,明日我再交代你......”姜浓:“是。”

乖顺得似一只任由人欺负的猫般,太子妃看着姜浓那离去的背影,眸子深了深,冷笑了一声。

待到四下无人,姜茹由着常嬷嬷揉按着肩膀,喝了一碗养身子的汤药,眼底的暗色清晰可见。

“娘娘,可满意?”

常嬷嬷轻声询问。

这常嬷嬷是姜茹的陪嫁,早先是在姜府侍奉,待到姜茹嫁给了太子,当着陪嫁就跟着过来了。

也算是从前姜府的老人,自然是认识熟悉姜浓的。

“这四姑娘生得确实美貌,比孙良娣那个狐媚的更惹人疼,更让人移不开眼些,也是个好拿捏的,自小就没什么主意和胆量,全靠着姜老夫人疼爱着,宠惯着,才过得那么顺遂,我瞧着她也是极合适的。”

姜茹皱了皱眉头:“我总觉得心中不安。”

常嬷嬷轻柔地捏了捏姜茹的头道:“尚书大人和夫人想的周到,这四姑娘如今的确是当下最为合适的,若是寻姜家旁的小娘子,我们一来不知真正品性,二来不好拿捏,可这四姑娘不同,她可是有把柄在姜家手中握着的,那个孩子......”姜茹脸色依旧不好看:“她在外头出了那等大事,太子那么爱洁,恐怕也不会......多看她一眼。”

常嬷嬷笑得满脸褶子:“娘娘你忘了,那孙良娣,便是出身不好的,可是在楼里头靠嗓子唱小曲,太子不还是......就是她不行,还有旁的......能拿捏的,不论是谁得了孩子......那孩子都只会是娘娘的孩子。”

姜茹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:“嬷嬷说得对。”

常嬷嬷:“如今要紧的,就是防着那孙良娣再得恩宠......”姜茹眸中闪过一丝不甘:“你说的对。”

看着外头暗下来天色,似想到了什么,姜茹叫唤了外头候着的宫女,问道:“太子殿下如今在何处?”

宫女当即回禀:“殿下在书房,不曾去各院。”

姜茹满意地点了点头,让那宫女出去。

太子只要不去临幸旁人便可。

特别是那个腌臜的,费了手段,在她之前怀了孩子的!

......太子寝殿,玄德殿。

梁公公抬头望了一眼内室书案前,小步走来,低声回禀了一句:“太子殿下,太子妃娘娘是从外头接了个小娘子过来。”

梁公公试探地看了太子一眼,又补了一句:“是个样貌美的,比孙良娣还要娇艳的。”

周玄绎落笔的动作顿了顿,剑眉一皱,不满地扫过梁公公。

梁公公呼吸一窒:“那姑娘,是,是姜家的姑娘。”

周玄绎放下笔,坐下:“姜家?

旁支?”

只听到梁公公的声音越发小了,如同蝇叫:“就是尚书大人,是姜家的嫡出姑娘,太子妃的亲妹妹,姜家的四姑娘。”

周玄绎喝茶的手顿住,眸子沉了沉:“四姑娘,嫁了人的。”

梁公公当即解释了一通:“是,是嫁给了忠义伯府家的大郎,如今那沈世轩是死了......前段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,原是那沈家大郎身子有碍,不能如旁的男子一般生儿育女......”周玄绎一双沉墨色的眸子越发的暗。

“当真是孤的好太子妃,好得很,可真是舍得......真以为孤什么女子皆可。”

梁公公腰弯得更深了,不敢言语。

在他看来,这太子妃的确放肆。

真以为好些事情太子不计较深究,就是两眼昏聩,充耳不闻,在意疼爱怜惜她这个太子妃了?

太子不过是性子冷,懒得计较。

太子妃所行之事,步步试探,把路越走越窄,现如今,再是乱了规矩,就是愚昧蠢笨了。

堂堂太子,如何会宠幸一个有过夫婿,有过孩子的下堂寡妇。

当真是小瞧了他们太子。

就是干净的太子都嫌,更别提这些......太子妃的算计怕是不成了。

总之,梁公公觉得太子妃的计划定然落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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