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!手机版

创意书屋 > 其他类型 > 折海棠祁修远沈曼 全集

折海棠祁修远沈曼 全集

欧阳筱洛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他不是个好人。这一点夏末早就知道的。故而,她虽住进了祁家,却不曾与他有过过多的接触。如今被他这般抵在办公桌上,进退两难,青涩的面上涌出如胭脂般的红晕,她慌乱地垂着眸子:“不是的,祁爷,您误会了。”祁修远低笑,眸中尽是冷意。头一低,靠近了她的脖颈儿处,闻着她身上的幽幽香气,话中带着警告:“夏末,我不是个好人,记得以后离我远点。”他温热的鼻息洒在她如雪的肌肤上,痒痒的。她的身子打着颤,搜肠刮肚地想着如何才能逃离时,他已经后退了一步,拉开了两人的距离,淡淡问:“你在国外学的什么专业?”夏末惊魂未定,喘了几口气,调匀了呼吸:“人文历史。”祁修远点头:“你在这边还要住一段时间,我让人给你找了份工作,虽然专业不是很合适,总比你日日在家闲着强。”...

主角:祁修远沈曼   更新:2025-03-26 14:37:00

继续看书
分享到:

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

男女主角分别是祁修远沈曼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折海棠祁修远沈曼 全集》,由网络作家“欧阳筱洛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他不是个好人。这一点夏末早就知道的。故而,她虽住进了祁家,却不曾与他有过过多的接触。如今被他这般抵在办公桌上,进退两难,青涩的面上涌出如胭脂般的红晕,她慌乱地垂着眸子:“不是的,祁爷,您误会了。”祁修远低笑,眸中尽是冷意。头一低,靠近了她的脖颈儿处,闻着她身上的幽幽香气,话中带着警告:“夏末,我不是个好人,记得以后离我远点。”他温热的鼻息洒在她如雪的肌肤上,痒痒的。她的身子打着颤,搜肠刮肚地想着如何才能逃离时,他已经后退了一步,拉开了两人的距离,淡淡问:“你在国外学的什么专业?”夏末惊魂未定,喘了几口气,调匀了呼吸:“人文历史。”祁修远点头:“你在这边还要住一段时间,我让人给你找了份工作,虽然专业不是很合适,总比你日日在家闲着强。”...

《折海棠祁修远沈曼 全集》精彩片段

他不是个好人。
这一点夏末早就知道的。
故而,她虽住进了祁家,却不曾与他有过过多的接触。
如今被他这般抵在办公桌上,进退两难,青涩的面上涌出如胭脂般的红晕,她慌乱地垂着眸子:“不是的,祁爷,您误会了。”
祁修远低笑,眸中尽是冷意。
头一低,靠近了她的脖颈儿处,闻着她身上的幽幽香气,话中带着警告:“夏末,我不是个好人,记得以后离我远点。”
他温热的鼻息洒在她如雪的肌肤上,痒痒的。
她的身子打着颤,搜肠刮肚地想着如何才能逃离时,他已经后退了一步,拉开了两人的距离,淡淡问:“你在国外学的什么专业?”
夏末惊魂未定,喘了几口气,调匀了呼吸:“人文历史。”
祁修远点头:“你在这边还要住一段时间,我让人给你找了份工作,虽然专业不是很合适,总比你日日在家闲着强。”
夏末瞥向他,眼中有雾蒙蒙的水汽。
他神色自若,语调疏离而客气,似乎刚刚那一幕只是夏末的幻象一般,他从未牵扯其中。
夏末犹豫着开口:“什么工作?”
她没有工作上的经验,而哈市这边未嫁的女孩子很少外出工作。
她略略思量,摸不准祁修远的意图。
祁修远随意道:“警察厅的一个文员,会和日本人打交道,因为你懂外语,底子也清白。所以你过去会很合适。”
文员,说好听了是帮忙整理、记录一些文案上的事情,说不好听就是个打杂的。
端茶倒水、跑腿送文件,这些统统都是夏末这个文员要做的事情。
一日下来,忙的晕头转向,夏末还得咬牙撑着。
工作是祁修远帮忙安排的,她如今寄人篱下,不好太违逆他的意思。
如此撑了两三日,夏末仗着乖巧嘴甜,人又是国外待过的,很懂一些时髦洋气的东西。
很快就得了同事们的喜欢。
混熟了,这些人自然就不会再欺生,那些琐碎的事情便有了人分担,夏末也有了喘息的空档。
人闲下来,就开始胡思乱想。
自那日之后,沈曼几日没登祁家的门。
她听那些爱嚼舌头的婆子们念叨,沈曼怕是要失宠了,祁修远最不喜欢跋扈的女人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,沈曼也是个厉害的女人。
她原来叫沈珍蔓,戏子出身,人美嗓子好,只是唱了数年都不红。
后来让算命先生一批,说她名字不好。
珍蔓,真慢,什么事情都慢了半拍。
她当机立断,就给自己改叫沈曼。
说来也巧,自改了名字,不光人成了名角儿,还攀上了祁修远这个高枝儿,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夏末正想着,旁边的李姐就递了份文件过来,让夏末送到旁边楼里的特高课,给井上课长。
夏末应了一声,随口问:“着急不,水还没喝上一口。”
她坐下时倒在杯中的热水,此时还烫嘴呢。
李姐头也没抬:“几份人事档案,不着急。”
夏末疑惑不解,问:“人事档案也归咱们管?这个不是都有专人负责吗?”
李姐轻声解释:“原本这个不归咱们管,这不是每年一次咱们这和特高课,对调进行人事档案排查,又赶上负责核实档案的人休假,所以就堆到了咱们这。”
李姐这样一解释,夏末便明白了。
无论是她在的警察厅,还是旁边的特高课,能进这里工作的人,都要身份再三核查。
这种核查不单单是对机要人员,更是连他们身边亲近之人全部都要核对,审查。
刚入职时是自查,而余后每年都是两个机关之间对调核查。
你查我,我审你,最大程度上避免出现机要人员身边掺杂进别党的内应。
夏末垂眸,喝了口水,似抱怨又似感叹:“咱们这哪都好,就是整日里风声鹤唳,搞得人心惶惶的。不说别的,就说这核查,我估计上面人比我都清楚我祖宗是谁。”
李姐笑出声:“刚来不适应,日子久了就习惯了。其实查查也好,前阵子特高课中情报外泄,就是找不到泄密渠道。这不这次一查,就在发报员身边查了个军统的探子出来。是那发报员还没进门的媳妇儿,得,这次媳妇儿没娶成连命都搭上了。”
夏末撇撇嘴,也不问别的,把手中的水杯一放,抱了文件就往隔壁去了。
她初来乍到,特高课还是第一次进。
里面七拐八绕的,好不容易找到了井上课长的办公室,门敲了两下,房中没人应。反倒是对面屋子里走出一男的:“井上课长不在,你有什么事?”
他贸然出声,夏末被吓了一跳。
她紧忙回头,男人三十来岁,听语调就是哈市人,眉目间带着些许戾气,上下打量着夏末:“你是新来的?”
夏末点头:“隔壁的,给井上课长送文件。”
他哼了一声,算是答应了,伸手道:“给我吧,井上课长不在。”
夏末眼珠一转,摇头。
人不在,她可以等,反正自己回去也是闲着。
何况这人她又不认识,资料贸贸然给了他,万一闯了祸,没人替她兜。
想到这,夏末身子往后退了两步,大有等不到人她不走的架势。
见她要等,那男子也不再说别的,转身回了对面的房间,门“砰”的一声便关上了。
夏末随手翻看着手中的文档,没有封口,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员的资料。
远处,有脚步声混着交谈声传来。
两人说话都是用的日语,夏末大略听了几句,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。
夏末漫不经心的侧眸望过去,却不想,抬眼就瞅见了祁修远。
他来这做什么?
哦,也对,自己工作都是他给找的,他和这边的关系自然不浅。
他身边还跟着日本人,小胡子一点点,望过来的目光带着探究:“姑娘,您找谁?”
他的中原话有点生涩,听着很别扭。
夏末指了指办公室的门:“我是隔壁厅的,过来给井上课长送文件。他不在,我在等他。”
男子眉头皱了皱,转头朝着身后的随从说了两句日语。
大意是,门口的守卫兵去了哪里?为何不在。
夏末心下一动,难不成他就是井上课长?
她猜的不错,井上转头时脸上已然带了些许的笑:“麻烦夏小姐了,文件交给我就可以了。”
夏末惊讶地抬眸,他认识自己?不然怎么会知道自己姓夏?
井上笑笑,转头对身边的祁修远道:“你推荐的姑娘,长得很漂亮,人也很可爱。”
祁修远唇角挂着笑,那笑颇有深意。
从楼里出来,夏末抬眸望了一眼,太阳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,想来是要变天了,连吹来的风都有些凉了。
夏末紧忙回了办公室,李姐不在,她桌上的文件散放着,乱糟糟的。
她瞥了一眼,一步步蹭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,杯中的水凉了,没有一丝热气。
她刚坐,门就猛地被推开。
李姐站在门口,见夏末坐在那喝水,脸上迅速堆了笑:“这么久才回来?有事?”
夏末随口道:“井上课长不在,我等了等。”
李姐点头,手脚麻利地将桌上的文件一一收了起来,道:“这天啊说变就变,估计一会就得下雨,雨一下,这天就冷了。”
夏末没接她的话,目光定定地顺着窗外的一个人影游动着。
沈曼怎么会在这?来找祁修远的?不可能啊,即便她再得祁修远的欢心,这种地方也不是寻常人能进的来的。
眼瞅着她进了厅里这栋楼,夏末起身,拎着暖壶出了办公室的门。
热水房在一楼,夏末怕撞上沈曼,特意从后面的楼梯绕了下去。
她下到一楼时,沈曼正好从一楼的楼梯向楼上走去。
夏末拎着暖壶进了热水房,动作极快地换了一壶热水,匆匆追上楼。
三楼的走廊里,夏末再次寻见了沈曼的身影。
她拧开了王局的门,随后消失在了门后。
夏末拧着眉,沈曼和王局还有交情?看来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简单。
刚回办公室坐下,电话铃便响了。这部电话是内线,打的人也都是内部人,她随手接起:“喂,您好,档案室。”
祁修远的声音:“夏末,我在楼下等你。”
夏末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,下班时间还没到,问:“我还在上班,祁爷您有事?”
他的声音冷硬:“夏末,你自己招惹了什么人,自己心里没数吗?”
夏末还想明白怎么回事,电话就被挂断了。

纵然心是乱的,可夏末面上却看不出分毫异样。
依旧是一副胆小怕事,与世无争的模样。
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过来问,夏末咬唇:“我和温队在一起,中间有去了卫生间。”
那人挑眉,汉语说的极为流利:“卫生间里没有看到沈曼或者是别人?”
夏末摇了头,垂下眸子说道:“沈曼姐----一向不喜欢看到我的。”
她这话不假,沈曼想要将她赶出祁家的事情在上流圈子里每个人都有略有所闻,沈曼在与夏末闹翻之后,也不止一次在外扬言,谁也不能挡了她做祁太太的路。
工作人员转头问温言:“夏小姐是与您在一起吗?”
温言的眸光盯着夏末,眸底平静,可内则汹涌。夏末的手心都是黏腻腻的汗,她不能确定下一秒温言会不会矢口否认。
可偏偏,温言就是一声不吭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拽到了这边。
死寂的片刻后,祁修远一步上前,正要开口。温言轻笑,语气带着几分调侃:“当然,不过她去卫生间时温某没陪着。”
他很少这般说话,引得周圈的人都吃吃地笑出了声音,那笑声中也是说不尽的暧昧。倒把之前凝重的气氛缓解了不少。
祁修远眸中多了一抹玩味。
夏末心落了地,这一遭总算是扛了过去。
一圈盘问下来,只有王局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没有人证明他的去向。王局一张脸涨的通红:“我吃坏了肚子,在卫生间,能有什么人证?”
这话不假,可偏偏出事的沈曼就是王局负责接应的人,这里面的事情就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。
出了酒会的门,温言一声也不吭。
车子停在了祁家的门口处,夏末道了声谢谢,刚要下车,温言冷声问:“没什么要解释的?”
夏末知道他问的是酒会上的事情,用手指拢了下发丝,反问道:“您为什么要帮我?”
温言瞥了她一眼:“你都拽了我下水,我再不帮,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?更何况,你是我的下属,你出了事情我责无旁贷。”
夏末笑笑,几日接触下来,她可不认为温言是个能近人情的人:“那,我就是去了卫生间,只不过肚子疼,多待了几分钟。”
说完,她跳下了车。
温言的警告声还在耳后:“小心祁修远。”
夏末脚步顿了顿,这两个男人倒是有几分默契,都让自己小心对方,却又对彼此避而不谈。明明彼此间都有猜忌,可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。
客厅亮如白昼。
除了管家外没有别人。
夏末上前询问:“祁爷还没回来?”
管家客气道:“在书房,夏小姐有事?”
夏末紧忙摇头,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逃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那几张图纸还在胸口藏着,硬邦邦地戳的人一阵疼。
夏末进了洗手间,小心地将门锁好,又将淋浴的开关打开,水流的哗哗声遮挡了一切声响后,她才将图纸打开。
沈曼说的不错,果然是布防图。
这东西确实事关重大,可夏末依旧有不解的地方。
上面传下来的任务是除掉沈曼。
可沈曼并不是通敌叛国的人,她葬送了自己偷出来的这布防图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她没有贸然地执行任务,可沈曼终究是死了,她将这布防图传递出去后,唯一能为沈曼做的,只有将这一切据实上报。
还沈曼一个清白。
如此想着,夏末心中又坚定了几分。
她不是个坏人,只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。
次日的清晨,夏末用过了早饭,步行到了暗巷里的裁缝铺。
她将图纸交出去时,将沈曼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:“我请求组织上为沈曼正名,她不是一个坏人,我们不应该冤枉任何一个爱国的人。更何况她为此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。”
老板娘点头:“你的话我会原封不动的汇报的,其实,你或许不知,你就是接替沈曼的人。”
夏末诧异地抬眸。
沈曼也是组织上的人,可为何上面会让自己除掉她呢?
老板娘想了想,慢条斯理道:“沈曼已经与组织失联几个月了,她的任务是潜伏在祁修远的身边,伺机策反祁修远,让他为我们所用。可沈曼几次不听命于行动,与日本人勾结许久,还将她的丈夫也安排进了祁家,组织上怕她叛变,所以才让你来接替她的任务。”
夏末抬眸,询问:“那我接下来的任务?”
老板娘展颜笑了:“和沈曼一样,策反祁修远。这是祁修远的资料。”
这个任务沈曼进行了两年,见效甚微。
所以组织上换了与沈曼不同类型的夏末过来,试图能将这步棋走活。
夏末抬眸看了老板娘一眼:“他是坏人吗?”
她对他了解不多,可从心底里觉得他并不像一个坏人。
老板娘摇头:“目前来看,他没有任何叛国行为,但是,他常年混迹于日本人身边,若是能为我们所用,事情会事半功倍。反之----夏末,你应该清楚。”
接近祁修远。
这是她的任务。
夏末这般劝着自己。其实她早该想到的,不然组织上不会安排自己住进祁家来。
将手中的文件袋打开,夏末取出了祁修远的资料。
一目十行的看下来,夏末的心沉入了谷底。
祁修远的母亲在世时,为他订过一桩亲事,女方与之可谓是门当户对,祁修远对这门婚事也是很中意的。
后来祁修远的母亲过世,那个小姑娘还过来以未过门妻子的身份祭拜。祁修远也在亡母灵前起誓,此生非她不娶。
谁料事情过去不久,女方家中突遭变故,一夜间惨遭灭门,连带这个小女孩也在这场意外中离了人世。
亲事不了了之,可祁修远却念着对亡母的誓言,自此不再言及娶妻之事。这也是为何沈曼潜伏在祁修远身边两年而一无所获的原因。
祁修远的心中早有了别人,再想走进他心底,难上加难。

区别于前厅的灯火通明,后院中暗沉沉的。
夏末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边,听着屋子里的动静。沈曼既然来了,必然是会有所行动的。
忽而,窗中一亮,有日本女子的惊呼声:“你是谁?”
夏末心中一惊,已然明白了,沈曼怕是被人发觉了。
借着房中的光亮望去,房中的摆设,应该是井上的书房。沈曼已经将那个日本女子制伏在地上,灯光下,寒色一闪,血已经从那女子的脖颈儿处喷涌而出。
她下手极快,甚至不给那女子一丝求救的机会。
饶是如此,刚刚那女子的惊呼声,已经让守卫注意到了这里。
夏末心知不妙,趁着守卫还未到,快步朝屋后跑去,不料,她刚转到了房后,沈曼便从后窗中跳了下来。
光色昏暗,沈曼看不清夏末的模样,下意识地摸了腰间的枪,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:“别动。”
她声音冷冰冰的,没了往日的柔媚。
夏末丝毫不慌:“追的人马上就到,你确定咱们要在这一较高下。”
沈曼声音一转:“是你?”
她的戒备松了几分,夏末在她的眼中,原本就不值一提。她若想杀她,随时都可以。
房中的门“砰”的一声被踹开,夏末一把扣住沈曼的胳膊:“还不快走。”
那日本女子被人杀了,很快便会有人寻到此处,再不走真来不及了。
前厅之中依旧歌舞升平。
夏末将沈曼推进了洗手间中:“你身上的东西,处理一下。”
她动手杀那日本女子时,血溅到了身上。
沈曼反手扣住了夏末的手腕,眸光中带着探寻,问:“你到底是谁?”
夏末抬眸望她:“我没恶意,不然此时你就不会再这儿了。”
沈曼笑笑,手无意识地拢向自己鬓边的发,陡然一顿,她右耳的耳坠子丢了。更可怕的是,她不确定她丢在了何处。
她再望向自己身上的血痕,忽而一笑,语带嘲讽:“我这条命,活得够长久了。”
夏末还来不及反应她话是什么意思,沈曼已经从随身的包里掏了几张纸出来:“第三战区的军事部署图,不管你是谁的人,把它传出去。夏末,记住,这上面有千万条国人的命。”
夏末陡然明白了她的意思:“沈曼,你要做什么?”
沈曼推开夏末,毫不犹豫将她推出了洗手间。
夏末正要砸门,她手上,还攥着那几张纸。她转身,将纸叠了叠,塞进了自己的衣服中。她转身朝厅里走去,人们依旧欢声笑语,无人注意到她的离开和回来。
温言和人闲聊,眼角的余光瞥见夏末,夏末走近他,轻声道:“温队,我身子有点不舒服,能不能先回去?”
她知道,沈曼交给她的这几张何等重要,片刻后就会搜查到这边,这东西在她身上,终究是不安全。
温言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,点头:“好,我送你回去。”
话音落,便听厅内音乐声一断,众人皆是一惊,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夏末心中一凛,下意识地望向门口的方向,那边已经被重兵守住。夏末清楚,现在走为时已晚,她想离开怕是不能了。还好,那文件藏的比较隐秘,即便是搜身,也不会被人轻易搜了去。
井上从后院匆匆赶回来,面色铁青:“各位,实在抱歉,有敌对份子潜入了酒会,在后院中将一名日本官员杀害,酒会不得不暂停,我们现在要找出那名潜入的敌对份子。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,请众位见谅。”
他的酒会上有人潜入他的书房中,拿走了机密文件,还杀了人,传出去会是什么样的笑话?
“砰——”
井上的话刚说完,卫生间里便传来一声枪响。
众人面色一变,纷纷朝着那边望了过去,井上身边的警卫已经朝着那边跑了过去。
夏末心中怦怦直跳,莫名的恐惧朝她袭来。
沈曼出事了,一定是她。
果然,沈曼中了一枪,人们赶到时,她已经没了气息。
杀死她的枪在卫生间的入门处,沈曼倒在了卫生间的角落里,她旁边是一扇敞开的窗子。
现场看来,是有人闯进了卫生间,一枪杀死她后,从窗子里逃走了。
井上的面色阴沉,这时,一位日本人拿着一只耳坠匆匆赶来:“课长,这是在您的书房里发现的,应该是凶手留下的。”
那是一只红宝石耳坠子,非常漂亮,另一只此时正挂在沈曼的耳朵上。
温言扫了两眼现场的情况,道:“井上课长,通过现场分析,沈曼是有同伙的,她在后院杀人之后应该是取得了什么重要情报,随后,她同伙知道她可能暴露了,然后将她灭口。”
温言说完,目光落在了祁修远身上:“沈曼与先生一起来的。自己的女伴出了事情,祁先生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?”
祁修远波澜不惊地点头:“是,她是我的女伴。”
他的话,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,而非被迫承认什么罪过。他一晚上没有离开大厅,有人能为他证明这些,所以,他不是杀死沈曼灭口的人。
祁修远眼中含了一抹讥诮:“温队也不必夹枪带棒,祁某与沈曼的关系众所周知。可至于沈曼为何频频出入祁家,王局您是不是应该解释解释?”
王局脖子一缩,不明白为何事情的重点又到了他的身上:“这,这又关我什么事?”
井上的面色难看,沈曼是他们的一颗棋子,原以为忠心不二,却不曾想,被棋子反咬了一口。
祁修远眉毛一挑,语调冰凉:“王局与沈曼的私交似乎----她的一举一动,更应该在您的授意之下才是。如今来问祁某人,祁某无可奉告。”
井上咳了一声:“沈曼被人杀了,杀她之人应该还在现场,祁先生刚刚一直在大厅中,显然不是祁先生所为。现在,要排查所有离开过大厅的人,所有人,务必要有人能证明自己的动向。”
夏末手心沁出汗来,她刚刚出去了,哪有什么人能为她证明?

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人作呕。
屋子处于地下,纵然有通风口,空气依然凝滞。
温言听闻后面的脚步声,转眸看到夏末,颇有几分诧异: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夏末勉强扯了抹笑,将文件递了上去。
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望向那些被抓来刑讯的人员,只大略瞧了一遍,温言便站起身挡住了她的视线:“字签好了,回吧。”
夏末点头,无奈地转身。
那个服务员应该不在其中的。
刚走了两步,便听门口的两个男子小声音的嘀咕:“这次行动定然是走漏了风声,线是从王局那挖出来的,第一时间出去,人却没抓着,也是点背。”
夏末心中安稳了不少,可念及那些被误抓来的人,心中不免焦躁。
临近下班时温言才回办公室,夏末眼疾手快,递了被热水过去:“外面大风刮的呼呼的,温队要记得换件厚些的衣服回家。”
温言扫了夏末一眼,道:“今天要加班,估计等工作忙完了,这天也该亮了。”
夏末不经意地问:“我走的时候听门口的警卫说人没抓到,既然没抓到,审那些人也没什么大用,还不如早点儿回去睡觉。”
温言轻哼了一声:“明天一早人就放了,今晚是连夜走手续。一群无用的人,在这白白浪费资源。”
这话莫名让夏末心中一暖。
她抬眸看他,眉目中的戾气依然浓重。
外面人们都传他暴虐成性,是个手段凶残的人,可真正处下来,夏末却不觉得。
他虽称不上好性子,却也还不错。最少,夏末是这般觉得。
正想着出神,温言将手中一份文件扔了过来:“找井上签个字,再送去白t长那边,你也跟着加个班。”
夏末点头,出门右拐,敲响了井上的办公室。
井上没应,可房中却传出了他说话的声音,是日语,虽轻但也能依稀听的到:“是,我明白。这边已经做好了应对,这批物资是送给他们的,近日他们的电报中频频提及此事----海市是必经之路,只要切断了这条线,这一个冬日,他们扛不住的----”
夏末还待细听,门便被拽开了。
井上的房间中铺了厚重的地毯,故而走起来没有任何的声响。
夏末手指悬在空中,面上颇带了几分尴尬,悻悻地收回了手:“课长,温队让您签的文件。”
井上接过后大略翻了翻,签上了自己的名字:“夏小姐懂日语吗?”
夏末道:“英语还可以,日语是当真不懂。”
井上点头:“去吧,白厅长还等着呢。”
夏末转身,松了一口气。其实自己档案上有写过的,她不懂日语。井上会不知道吗?
夏末吃了晚饭祁修远才回来。
他进门时,管家迎着他说了些细碎的琐事,祁修远点头,转脸看到了夏末:“电报我发走了,你还有什么事吗?”
夏末笑笑:“我想学些日语,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吗?”
祁修远皱了皱眉:“好端端的学日语做什么?”
夏末挠挠头,不好意思道:“井上课长问我懂不懂日语,我不懂的,他是不是嫌弃我笨了?所以,我想了想,要不还是学一些比较方便。我记得先生的日语很好的----”
她抬眸,快速看了祁修远一眼,又惴惴地垂下眼睑。
祁修远冷声道:“不会就别学了,你是温言的人,不必理会井上的意思。”
夏末点头,愣愣地瞅着祁修远的背影出神。
祁修远走了两步又停下:“若是那边待得不顺心,可以回来,祁家不差你这口饭。”
夏末紧忙摇头:“不,您误会了,课长是随口一说,是我多心了。”
她眸中有明显的慌乱,像一只受了惊扰的小兔子一般。
祁修远拧眉看了她两眼,转身离开。
夏末松了口气,她知道,祁修远和井上的私交很好,只要祁修远这边唬弄过去,井上那边也算过去了。
夜里,念着井上在房中说的那些话,夏末翻来覆去地睡不着。
她现在要急于确定井上口中的消息是否准确。夏末知道,海市的深山中,有许多人员潜藏其中,如今天气愈发的冷了,若是物资一断,这个寒冬很难熬过去。
次日的晨起,眼下一片乌青。
脂粉抹上去,也遮不住。
祁修远一眼瞧见了,问:“没睡好?”
夏末点头,想家了。
这是最好的解释,谁也不会因此起疑心。
祁修远正要说什么,管家过来:“祁爷,刚来的电话,咱们有批货被日方扣了,您得出面去要一下。”
祁修远点头:“行,一会我过去特高课一趟。”
说完,转眸看夏末:“带你一起去?”
夏末刚要点头,想着趁机和他多接触一下,可一想自己身上还有别的事,摇摇头:“我还是坐电车吧。”
祁修远走后,夏末出了门。
暗巷中的裁缝铺平时都是敞着门,可今日大门紧闭,夏末拎着包一扫而过,心中已经起了疑心。
她没进去,径直向前。
走到巷口时,迎面撞上来一个姑娘,她跑的急,两人撞了个满怀。夏末一晃,站稳了脚,可那姑娘却摔在了地上。
夏末怕姑娘受伤,紧忙去扶:“你没事吧。”
那姑娘用围巾捂着大半张脸,趁着夏末来扶,轻声在她耳边道:“快走,这边出事了,电台被抄了,小心你身后。”
说完,这姑娘便起身,哼唧唧地骂了夏末两句,径直离开。
这姑娘一句话,夏末已经清楚了她是谁。
她们之前有过交流的,若她没记错的话,她就是那咖啡店的服务生。
她在此出现,怕是裁缝店也暴露了。
夏末此时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去推裁缝铺的门,可此时自己已经在这暗巷中,这边与自己上班的方向正好相反,若说自己去上班,怕是没人会信。
贸贸然转身就跑,更会引了别人的疑心,不如----
夏末一步步往前,依旧维持着刚才的速度,又穿了几条暗巷,到了王婆子家的楼下。她知道身后依旧有人跟着她。
她上了楼,敲开了王婆子家的门,刚要进门时,门口就冲进来几个男人,黑洞洞的枪口直对准夏末与王婆子。

夏末一头雾水。
她谨小慎微,唯恐行差踏错一步,能招惹谁?
她唯一招惹了的人,就是沈曼。
下了楼,祁修远的车停在楼门口,他没有要下车的意思,夏末犹豫了一下,拽开了车门。
“祁爷?”
她声音中带着忐忑。
祁修远侧眸,眼底暗得没有丝毫的光亮。
夏末站在那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身子僵硬着。
须臾,祁修远沉声问:“你和温言是怎么回事?”
温言?
不认识,不过也好,不是沈曼。
夏末摇头:“我不认识谁是温言。”
祁修远嗤道:“不认识?不认识他和井上开口要调你过去?夏末,你来时我怎么交代的?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?”
一连串的问好砸了过来,夏末更懵了。
祁修远的话她记得呀!
他说让自己不该看的不看,不该管的别管。
在这工作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。轻易别耍什么小聪明,这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傻子----
这些,她都没有做啊。
天更加的暗沉。
凉风刮过,她忍不住的瑟缩:“祁爷的话我没忘。”
祁修远的目光梭巡在她的脸上,看看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。
可偏偏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,依旧单纯,依旧青涩。
他的目光从她身上挪开,语调冰凉:“夏末,不要在耍任何小聪明,温言不是个善茬儿,井上都玩不转儿的人,你行吗?”
雨下了一夜,晨起时停了。
夏末到了办公室,才明白了祁修远昨日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她的档案被连夜调到了特高课,她之后的工作,是去特务机关做文员。
李姐一脸艳羡,拍了拍夏末的肩:“好好干,那边比这边有前途。”
夏末苦笑着问:“调我走的人是不是温言?”
李姐点头。
温言,夏末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,又是他。
硬着头皮到了隔壁楼上报道,看准了房间上的编号,夏末敲门:“您好,我是夏末,前来报道。”
门从里面被拽开,男子眉目间都是戾气,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人:“咱们又见面了。”
夏末咽了口口水,是,又见面了。
昨日他和自己讨要文件,她没给,这大爷就将这事儿记心底了?把自己调到了这里来伺机报仇?
进了温言的办公室,夏末才明白了温言为何独独调了她过来。
李姐是特高课的人,之前几日与文件有关的桩桩件件都是在试探她。
昨日送给井上课长的文件中只有两张白纸,文件袋看似没有密封,实际上做了私密处理,一旦被打开,就无法恢复原状。
若当时夏末趁着四下无人,哪怕是好奇心起,想看看这些所谓的人事档案,也会被认为是混进来的探子。
温言问:“要不要跟我干?”
夏末颇有几分不甘愿的样子:“这边累不累?”
她的语气,十足的怕累怕苦的大小姐。闻言,温言蹙眉:“怕累?”
他语气不善,吓的夏末紧忙摇头,不怕不怕。
夏末是新人,要摸透工作的实际内容还得有段时间。
不过这边的工作轻松不少,日日有大笔空闲的时间。
夏末实在闲的无聊了,见温言不在,就找个机会溜出去逛逛。
这栋楼后就是条大街,街上卖的东西零零散散,什么都有。
街角有家咖啡店,里面的咖啡还算正宗。喝完走的时候,夏末扫了眼柜台中的糕点,打包了一份。
服务员递给她时,脸上都是和善的笑:“欢迎您下次再来。”
夏末微笑着出了咖啡厅,从后门偷溜回了课里。
正想着自己出去的神不知鬼不觉,不料迎面,她撞上了井上和温言。温言扫过她手中的袋子,问:“去哪了?”
夏末笑笑:“喝了杯咖啡,顺便给您带了些点心,您尝尝。”
温言脸色不愉,还没开口。井上已然笑道:“这心意难得,还不忘给你带点心。”
夏末紧忙打开了袋子,一脸讨巧:“课长也尝尝,刚做出来的。”
井上摆摆手:“既然是给温队长的,那我就不吃了,回头再出去,记得给我带一份。”
夏末回了办公室,将门关好,找了个盘子将点心一块块拿出来,纸袋最下面,有张不起眼的纸条。
夏末取了纸条出来,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火柴,点火后在纸条下熏了熏,上面的字就显露出来:除掉沈曼。
沈曼?
夏末说什么也想不到,自己的第一个任务竟然是她。
看来,她昨日想的不错,沈曼绝不单单只是一个戏子,一个围着祁修远转的戏子。很有可能,她还有着别的身份。
纸条上的字随着温度的降低,重新隐于无形之中。
用火柴将纸条点着,火光忽明忽暗间,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。
是温言。
夏末猛地站起身,纸条落在了地上,燃了一半。
温言皱眉看着夏末:“我的点心呢?”
夏末一愣,随即望向桌子上已经摆好的点心:“在,在这,我正准备给您送过去。我尝了尝,味道不错。”
她垂眸,地上的字条已经烧完,留下一小块灰烬。
她再抬头时,温言已经离开,夏末紧忙将点心端着,快步追到了他的办公室里。
一盘点心,夏末提前下班了一个小时。
她每日早出晚归,基本上没机会碰到沈曼。她对沈曼的了解不多,不过她时常出没祁家,祁家的下人比她清楚沈曼的喜好。
夏末一进客厅,就闻到了沈曼身上特有的香水味。
这是一种法国香水,味道特殊而持久。
她随手拽了个小丫鬟,问:“沈小姐来了?”
小丫鬟点头:“爷不在,她往园子里去了。”
夏末皱眉,祁修远不在,她不走,不在客厅等着,这个时节去园子里,不嫌冷吗?
园子里的花谢了大半。
夏末绕了一圈,没有沈曼的身影。
她狐疑着正要离开,隐隐听见远处有人窃窃的说话声,夏末悄声走进,确实是沈曼,她的声音压的很低:“你也知道,因为上次夏末的事情,爷很不高兴,好几日不肯见我了,我要不是没了法子,怎么可能过来求你---”
这边是个男子:“祁爷不搭理你,我也没法儿。你也是,好端端地和个小丫头较什么劲儿,这下子好了,偷鸡不成蚀把米。”
沈曼咬牙:“那个小丫头来路不正,还存了不该存的心思,万一祁爷要是动了心----我这也是为大局考量。”
那男子揶揄道:“不是为大局,是为你自己,你别以为自己真能嫁给祁修远,他若知道你的事情,还肯要你?白日做梦。也就老子不嫌弃你那点子破事儿。”
沈曼软软哼了一声,柔的能滴出水来,让人浮想联翩。

相关小说

网友评论

发表评论

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

为您推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