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笑的是,苏诚骞今早才将休书递去官府,备了案,下午便收到韩氏在牢中畏罪自杀的消息。
在宫中的苏玉心则是隔些日子知道的,又气又悲伤,竟稍稍有些渗血。
幸亏太医医术高明,又及时赶到,这才保下了孩子。
沈言酌知道后,便下令让玉才人安心养胎,除了与孩子有关的事儿,任何事都不准传进春澜苑。
韩氏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浪,似乎从她被收押大理寺以来,其他府宅的女眷们对她就毫不关心。
几日之后,苏宁安起了个大早,早膳吃的也比平日多些。
“翠竹,记得将咱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,莫要落下了什么。”
“放心吧小姐,其实昨晚奴婢就收拾好了,刚才又检查了一遍,什么也没落下。”翠竹笑着答道,也是神采奕奕的。
苏宁安很是满意的点点头,“咱们得早点出发,可莫要误了时辰。”
“嗯,奴婢昨日出府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好了,渡船半个时辰一趟,咱们现在出发肯定赶得上。”
御书房
沈言酌知道苏宁安去了慈善堂,瞬间捏紧了笔,“你再说一遍!”
“府宅的人说姑娘带了两个包袱,去了慈善堂,之后去了渡口······”安礼小心的回禀,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珠。
因着苏宁安之前已经去过几次渡口,因此车夫并不觉得有什么。
而自从那次自大理寺回来之后,苏宁安对他越发的亲昵,以前那般恪守规矩的样子也不见了。
许是对自己太过自信,觉得自此苏宁安应是不会再离开,便撤去了身边的暗桩。
谁知道,这一切竟是在做戏!
“顾禹安!”沈言酌将笔摔在桌案上,冷肃之气满溢,沉声道:“带着人,跟朕出宫!”
“小姐,小心些。”
这艘船不大,乘船的皆是寻常百姓,幸好还有空位。
翠竹先上了船,再托着苏宁安的手将她扶了上去,在她们落座后不久船便开了。
苏宁安看着随着波浪微微摆动的船,心中也忍不住兴奋的激荡着。
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长安城,又抬头看了看前方。
明朗,唾手可得!又何需回头呢?
抬手遮在自己的眉上,挡住阳光,再次看着湖面上来往的船只,景色与来时相似,心情却大为不同。
“咱们来的时候乘的也是这样的船呢。”翠竹看着另一边逐渐远去的大船,兴奋到:“咱们若是回明州,得坐那样大的船吧?”
明州,生养母亲的地方,也是她们心之所向。
苏宁安点点头,“我虽未去过,但母亲说水路、陆路皆可,不过水路要快一些。母亲总说那里一花一草皆蕴着诗意,是名副其实的江南水乡。”
翠竹听着眼中神往,好像也看到了那一方如诗如画的山水,“那咱们到时候也要坐那样大的船去咯?”
苏宁安顺着翠竹的手看过去,点了点头,忽而又抬头看了看云层渐渐厚重的天空,心中略沉,难不成要下雨?
夏日的雨水总是剧烈的,时常还伴着大风,只盼这船能行得快些,等她们上了岸再下雨就好。
否则行船时风雨交加,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······
沈言酌带了人往码头赶去,顾禹安命人拿着画像四处查找,果然有两个船老大见过苏宁安和翠竹,因着苏宁安样貌很是出众,即便以纱覆面,仍是叫人印象深刻。
“爷,苏小姐和翠竹已经乘船约半个时辰。”顾禹安得了消息一刻也不敢耽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