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哎。”
尉骋渊安排冯鹏假死的谋划,温荞和孟听锦是知道的,她们都是将领,得对她们下达指令。
一来温荞的胳膊肘不往外拐,再者对比之下,温荞不讨厌月驰了。
她反而因为月驰对情郎情深义重,是个贞洁烈女,有点喜欢敬佩月驰了,想帮着月驰给孟听锦添堵。
而陈诗絮一上来就高高在上,把她们当奴才的姿态,有着跟孟听锦一样的优越感。
她太讨厌了。
“温百夫长,你说这话就已经是大逆不道,该拖出去砍头了。”陈诗絮目光冰冷如刀,又话锋一转,用大度可以说是恩赐的语气道。
“不过念在你是将军恩人的女儿的份上,本郡主就不重罚你了。”
“你回房抄写三遍《女诫》,望你能懂些规矩,在外不给将军丢脸。”
《女诫》是什么东西?出身山野的温荞从小连书都没见过,来到军中后学得是兵书上的字。
《女诫》听起来就是专门折磨女人的,温荞很不齿。
温荞还要跟陈诗絮呛声,被身侧的云曦拉住胳膊。
她甩开云曦,高抬着下巴,骄傲得像只孔雀,对陈诗絮冷哼一声。
温荞从来不把除了尉骋渊之外的高位者放在眼里,她从一开始就有种盲目的认知:阿渊哥哥才是以后夺得天下的帝王。
就算陈王站在面前,也别想让他们做卑躬屈膝的奴才,他们应该反过来对阿渊哥哥跪地称臣。
陈王的妹妹算什么东西,跟她摆架子,简直太好笑了。
云曦又有种宫斗的感觉,在心里叹了一口气。
温荞的认知没错,但尉骋渊距离帝王的宝座,还有很长很艰难的一段路要走。
在此之前他只能对上位者恭敬,并且接受以利益为出发点的联姻。
“你们都在,怎么少了一个人?将军那位最宠爱、召幸次数最多的暖床婢窈窈呢?”陈诗絮没看到窈窈,心里有些不快。
尉骋渊都隆重地来迎她了,一个暖床婢为什么不拜见她这个主母?
孟听锦默不作声,温荞从来都是最沉不住气的,她每次只要等着愚蠢的温荞就可以了。
果不其然,温荞阴阳怪气,“郡主也说了我们的将军召幸窈窈最多,这不,昨天晚上就是窈窈服侍将军。”
“这会儿窈窈下不来床,没能迎接郡主,我替窈窈向郡主赔礼,郡主可要宽、宏、大、量啊。”
这样的话大庭广众之下就说出来了,知书达理的陈诗絮面上羞恼,“果真是乡野出身的丫头,满口粗鄙之言!”
“可就是我这个出身乡野的丫头,懂得郡主你这个大家闺秀不懂的道理,我是将军的百夫长,并不是他的侍妾。”她是阿渊哥哥的妻,温荞轻飘飘地嘲讽。
“娶为妻,奔为妾,陈王不顾将军的意愿,把你送给将军就算了,你应该等着我们的将军迫不得已迎娶你,你却自己巴巴地凑上来,可真是贱哎。”
陈诗絮何时被这么羞辱过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按着婢女的手有些站不稳,维持着高门贵女的姿态才没有跟温荞扯头花,“本郡主此次是代表哥哥过来的,一来奖赏立功的你们,也是为了传哥哥的话。”
“将军,哥哥想要你的暖床婢窈窈,希望你能献上窈窈,让本郡主带走,过几日哥哥会特意给将军在龙潭城开一场庆功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