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泽鼻头微酸,胸口处闷痛得厉害,几乎落下泪来。
“可你以前……那么喜欢我……”话已至此,我一点也不想再听他说话。
可他现在整个人跟陷入了癫狂状态没什么两样,只自顾自地说着陈年旧事。
“你听别人说折满一千只千纸鹤能祈福,就每天都在折,即使手被纸划伤也不肯停。”
“我不想吃菜里的姜丝,你就一根一根给我挑出来,和厨师学做我爱吃的菜。”
“我应酬回来,不论多晚,你都会从睡梦中起来给我按摩……”若是换做以前,听他说这些话我会很感动,感动他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美好。
可是现在,我只觉得恶心。
有些东西变了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“说够了吗?
谢先生。”
在我忍耐力快到尽头时,许怀书终于出现,一把拉开谢泽,挡在我身前。
“无论你们以前有多美好,都没办法掩盖你伤害小瑜的事实。
她之前是喜欢你,还和你结了婚,一心一意围着你转,可你是怎么做的?”
“为了一个别的女人,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,害她残疾还不够,还想害她的命,要不是小瑜自己发现了你们的阴谋,恐怕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,就这样,你还有脸来求她原谅。”
这些话像把刀子一样割得谢泽遍体鳞伤,他想反驳,却发现无从开口。
抬起的手僵硬垂下,他生不出半点力气再来拦我。
自从那次过后,我没有再见过谢泽。
再听到他的消息,已经是一年后。
圣诞节当天,国内新闻报道了谢泽的死亡。
他死于飞机失事。
媒体发现他这一年里曾无数次乘坐飞机往返国内外,一沓沓机票摞得很厚。
大家都在猜测,他为什么会这么频繁地起飞,说他在国外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人要见。
那些机票就是他爱意的见证者。
过去一年里,每次去复健室练习走路,我总感觉有人看着我。
可当我回过头去寻找,却什么也没发现。
埋在心里一年的疑惑,现在谢泽的机票给了我答案。
我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。
这也许就是人各有命。
许怀书正好从厨房端着菜出来,注意到我脸上的表情后,好奇地问了一句。
“小瑜,你怎么了?”
我随手关掉手机,无所谓地笑了笑。
“没怎么,就是你不让我帮忙,我怎么好意思白吃不干活。”
说完,我便站起身想去帮他端菜。
多亏许怀书,我的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,能重新站起来了。
可他却一把将我按在椅子上,温柔地刮了刮我的鼻子。
“你坐着就行了,厨房里没几个菜用不着你帮忙。”
“再说了……”他忽然低声嘟囔了几句,“你要是乱动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,我不得心疼死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我扬起唇角,假装没听清他说的话。
许怀书却不肯再说,只让我乖乖坐好。
闻言,我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,故作遗憾地调侃道。
“那好吧,我就乖乖坐着等许大厨上菜咯。”
他的脸霎时红了一片,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看我。
连忙逃也似的直奔厨房。
“不要乱动,我马上把菜端出来!”
窗外雪花飞舞,寒气逼人,窗内却是一片温暖明媚。
看着桌上闪烁的烛光,我把偷偷织了一年的围巾放在桌子的另一边。
过去的就让它随着漫天大雪埋葬在过去吧。
我们要活在当下,展望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