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张元山夫妇二人离开之后,张元正从抽屉中拿出一枚银质鱼符,这枚鱼符可随时进宫通往东宫。
他将鱼符给小厮,交代道:“你去一趟安王府,务必亲自告知安王,十日之后来福楼天字号包厢,我与几位大人彻夜畅谈,届时有美酒相伴,只是美中不足。”
“是。”
小厮不敢耽搁,带上毡帽,将鱼符揣进怀中,踩着厚厚的积雪赶往安王府。
今日积雪厚不宜出行,小厮顺利见到安王,也将张元正的话一字不漏说出来。
宋齐辰拿着那枚银质的鱼符,眼神忽明忽暗,紧抿的嘴角似乎带着冬日的寒冷,安王妃穿着雪白的裘衣进来,鼻尖冻得有些红红的,莲儿端着托盘跟在她身后。
主仆二人进来便察觉到宋齐辰不悦的神色,安王妃接过莲儿手中的托盘,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。
莲儿对着宋齐辰弯腰行礼,然后便后退着离开,还不忘将风门关上。
安王妃将推盘放在桌上,笑道:“王爷,这是妾身让锦绣坊的绣娘连夜赶制出来的大氅,衣领和袖口缝制了上好的狐狸毛,这些皮毛都是上成的,剩的也不多,妾身若是去的晚了,这皮毛就让东宫那位抢了先。”
安王妃说着,嘴角不自觉的带着笑,一想到太子妃知晓是她抢先一步买下了这狐狸皮,气的摔桌子砸东西,安王妃就忍不住的想笑。
她与太子妃幼年便相识,太子妃的父亲是肃亲王,她的父亲是忠信侯,俩人生来就不对付。
不管是什么都想对方一头,当初宋千兰早她一步嫁给太子,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宋千兰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。
哼,太子是个不堪大用的,能不能笑到最后还犹未可知。
“王爷,你要不要试试?”
安王妃捧着大氅走到宋齐辰跟前。
宋齐辰看也不看一眼那件大氅,手中依旧把玩着那枚鱼符。
“不必了。”
安王妃也瞧见了那枚鱼符,造型奇特,看上去既不是挂饰又不像耳坠子。
好奇道:“王爷,你手里的是什么?”
宋齐辰眉眼冷峻的看向安王妃,淡声道:“太子东宫的鱼符。”
这一眼看的安王妃心中咯噔一下,她不知她哪里又惹了安王不高兴,嫁夫从夫,她如今面对安王早已没了当初的怦然心动,安王脾气很差,若她做了什么惹他不满,便更吓人了。
安王妃椅子做了一半,高门贵女的气派拿捏的很好,“王爷怎么会有东宫的鱼符?”
虽然她不知道鱼符有什么用,但看上去应该不是随意能给别人的。
宋齐辰将鱼符放在桌子上,饱含深意的看着安王妃。
“兵部向来都是必争之地,尚书严力是父皇的人,没人敢打他的主意,但如今新上任的兵部司马是张元正。”
之前的兵部司马是太子的人,安王妃也听她爹爹说过,现在新上任的张元正却不是太子的人。
安王妃立即想通了其中的缘由。
“王爷是想拉拢这个张元正,但是太子爷想拉拢他。”
宋齐辰:“这枚鱼符便是太子给张元正的。”
安王妃蹙眉不解道:“那为何会在王爷手中?”
宋齐辰勾起一侧的嘴角,与其说是笑,不如说是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嘲讽,不知是对张元正还是太子,亦或是...安王妃。
这会儿安王妃心里后悔极了,早知如此她今日就不该来找他,现在坐如针毡,想离开也找不到机会。